循序渐进

【长顾】灯如昼

生贺会迟到，但绝不缺席x大帅生辰快乐！

复健短打2700+，ooc有废话有，错处欢迎指正。

是甜的。养鸟大户绝不发刀。

「我不信神。可若有神爱世人，我却依旧希望，你是被偏爱的那个。」

 

壹．

长庚一向不信鬼神。

贰．

前些日子是大梁的新年，各国都派了使臣前来道贺。在大梁的习俗和规定里*，大年三十是各家的家宴，初一才是王公贵族们的聚会。这一天宫中会设晚宴宴请八方来客，各国纷纷前来献上好礼，希望能够趁此机会赢得大梁皇帝的青睐。

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没人下毒，没人行刺;大臣不论三六九等全都到齐了，异国邻邦的来使也平安无事。一场国宴从早筹备到开始，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直到深夜才结束。

顾昀以身体不好不能饮酒为由提前告退了，长庚便也没了心思，一边应和着贺词一边挂念着他的小义父，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而当他裹挟着一阵冷风回到侯府时，却发现那熄灭的灯还烫手，被窝里的顾昀还穿着里衣外袍。

叁．

长庚又发现，西洋进贡的东西里少了一摞书。

……

“义父。”长庚无奈地看着本月第四十次偷偷进仓库结果被逮个正着的顾昀，不由叹了口气。“有什么要的您说，直接光明正大地拿就好。”

“呃？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瞅着几本书挺有意思，翻翻看看而已，嘿嘿。”顾昀笑着打了个哈哈，脚底抹油，转身就溜。

……信你才有鬼。长庚扶额。

肆．

长庚最近很头疼。

还有几日就是他家小义父的生日了。可寿星本人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照旧整天神出鬼没见首不见尾，总害人怀疑他是不是要转行做刺客。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长庚想。不提醒他两句，顾昀能直接把自己生日忘干净。

前几年大梁还在与东瀛、西洋作战时，四方动乱，战火连天。作为玄铁营主帅兼大梁安定候，想要过个安稳生日简直是痴人说梦。长庚每年都惦记着，每年都等着他回侯府。或是直接在军营里给他煮一碗鸡蛋面，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顾昀本人乐得清闲，对长庚的挂念也十分受用，更是对乱世的这一丝温暖爱惜的紧，因此不仅没有意见，反而十分喜欢这种方式。

可长庚总觉得欠他什么。堂堂安定候庆生，怎么能一碗面了事？但难就难在两人都不是习惯大操大办的性子，顾昀又偏偏喜欢每年这时候找各种理由往外跑，于是每年的活动就在长庚下令找回顾昀的命令里不了了之。

伍．

长庚发现了顾昀这几天翻找的东西。

长庚觉得他知道今年该怎么给顾昀庆生了。

陆．

仓库角落里有一箱装订精美的书籍，看包装是西洋的风格。箱子结实却朴素，在包装精美的众多贡品中格格不入——那是西洋来使落在驿站里的、原用于路上解闷的书。侍卫们对使臣携带的东西不敢轻举妄动，便一起带进了仓库。

书页书扉尽是密密麻麻的西洋文，可书脊上印着的编码是通用的数字。从①到⑤，恰恰缺少了③；而那看似崭新的①和②，内里却用朱红注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那是顾昀的字迹。

柒．

小徐*向长庚交代了一切。

初一晚上顾昀离席后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径直走入了偏殿临时整理出来的仓库，美名其曰“帮部下清点礼单”，实则“吃饱了撑的来嫖点东西”。于是顾帅就持着他审美成谜的眼光，一眼相中了这个小破箱子……里面的书。

顾昀勇于挑战新事物，即使他看不懂。

捌．

「神明诞生之日，明灯、许愿。千星落，良缘结——」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在生日那天点灯结缘什么的，翻译过来以后有点我们这边古老传说的感觉。我记得原作不是点灯而是放烟花，剧情也改动了很多……这本应该是改版吧？”小徐刮着下巴思索着。“但是大帅好像很感兴趣，可能是因为前几年就很少有人放天灯了……”

“哦。”长庚应声，转身就走，衣摆掀起了一阵风。

“陛下？”小徐不解，快步跟了上去。“您想到什么了吗？”

“嗯。”长庚嘴角微微提起，看得出心情不错。“义父的生日，我知道怎么庆贺了。”

正月十五晚，京城的大街上办起了花灯会。从城楼望下去，流光溢彩，美不胜收。长庚与顾昀吃完元宵，换上了便服准备上街消食，一出门却裹了一脸寒风。

“看来今儿是放不了天灯了，”顾昀略显失望，小声嘟囔了一句。“无妨，今日猜灯谜去，不急着整那有的没的了。”

长庚听了个正着，却只是轻笑。

“有的没的吗……也罢。”

玖．

第二天一早，宫里便忙碌了起来。各阶臣子都带上了礼品，准备前往宫中为安定候庆贺生辰。今年的宴席与从前一如既往地简单，没有虚渺的吹捧，没有华贵的贿赂。人人皆知安定候不吃那一套，贺词贺礼在他眼里还不如趁此机会喝上几杯酒来的值得。即使如此，众臣中也不乏不死心、企图浑水摸鱼的麻烦人物。托他们的福，每年宴席都会被拖延——比如今日的宴席直到傍晚才散。

“啧，”长庚显然十分不悦，在心里默默地给那些人记了一笔。“真能唠叨。”

“哟，怎么了这是？”一旁闭目养神的顾昀挑眉，斜眼睨着长庚的侧脸，手不老实地抚了上去。“生气了?”

“不……不是，”长庚抬手覆上顾昀冰凉的手。“晚上一起出去转转吧。”

从长庚第一次给顾昀煮面庆生时开始，这种习惯便被保存了下来。每年的正月十六晚上，顾昀都能吃到一碗鸡蛋面，以及长庚不眠不休的缠绵。

可是今年有点例外。

“怎么急着出门呢这？狼狗转性啦？还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顾昀刚吃下的鸡蛋面还没来得及消化，便被长庚裹上大氅拖出了门，乘着马车直奔城郊。

“义父到了便知。”

壹拾.

正月的夜晚未褪严寒，尤其是高耸的城墙上。夜空朗朗，月明星稀，若不是寒意逼人，倒还算得上是个好天气。顾昀稀里糊涂地被带了出来，稀里糊涂地被拉上了城楼，又稀里糊涂地看着长庚屏退侍卫。他刚想说点什么，却看见长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要做什么子熹看着就是，我总归不会害了义父的。”

壹拾壹.

一声哨响划破了宁静。

“全体戒备……嗯？”顾昀久经沙场，一听鸣笛便下意识地警戒了起来，却忽见城中一片盈盈火光亮起，随后缓缓升空。

“生辰快乐，子熹。”长庚站到顾昀面前，回身展袖，身后飞起一片茫茫灯海，月光也黯然失色。“我擅自向小徐打听了你的行动……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但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他上前抱住愣神的顾昀，把顾昀的下巴搭在自己肩头，好让他看见自己身后瑰丽的明灯。

“昨天天气不适合放灯，我便派人告与百姓把活动挪到今日。他们把愿望写在灯盏上，玄铁营将士们会去巡逻，顺便拾回落下的灯，把愿望带回宫里。这样既能看见百姓的意见，又能防止明火燃着枯木……”

“最重要的是，能在今天给你一片灯海许愿。”

壹拾贰.

“你不是要良缘吗？”长庚拿出两盏灯点着，在自己那盏上写了“顾子熹”。

“我李旻向神明许愿，要我的意中人被神明偏爱。得以温柔，得以祝福，得以一切平安喜乐。”他顿了顿，接着扬声道：“眼前人是意中人。”随后他松手，目送那盏灯飘扬而去。

“傻小子，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啦。”顾昀的声音平和而温柔，带着笑意在长庚身后响起。“你就是我全部的平安喜乐了。我还要什么呢？”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了。

顾昀放飞明灯，看着它追随什么而去，眼中尽是温柔。

他偏头与长庚对视，心甘情愿地堕入了他眼中的一片灯河。

 

此日京城不夜，千灯长明天星黯，良人度良宵。

 

 

 

（不是什么大梁的习俗，是我流瞎编x）

（小徐就是原作里和长庚顾帅他们一起潜入西洋军营的那个会翻译的小伙子，我忘了他叫什么了dbq）